第98章 第 98 章(2/2)
“喂,喂,山本。”
“山本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山本突然站了起来,田中被对方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你……”
“抱歉抱歉哦,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讲话啦,有事情的话下次再说吧。”
山本武赶紧跟随着两人的步伐也追了上去。
门关上后周围的声音又开始流动了起来。
“搞什么啊,刚刚是要打架吗……”
“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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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
事情又弄砸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似乎一切事情都不对,不,应该说是昨天晚上就不对了。狱寺隼人盯着地面,是我,又是我没做好。
银发少年近乎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孩的身后,他低着头,属于人群的喧嚣声渐渐减少,到后面只能听到几声烦人的初夏蝉鸣。
棕发男孩是沿着周边的小道走的,他望了一眼天空。
高积云层层叠叠的呈现出大片洁白和蓝色相应的景象。光线透过树荫洒落在地面上,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暖色调光斑。
沢田纲吉在一颗树地。
“你站在那干什么。”沢田纲吉转过头。
身后的少年头低垂着盯着地面。
“你的脚底下是有着UFO的特别符号吗?”
沢田纲吉盯着低头的银发男孩看了一会,最后走上前。
银发少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有些不敢抬头看对方,眼神虚虚的定在半空。自己,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感觉到对方在朝着自己靠近后,狱寺隼人产生了几分退却的心思,直到沢田纲吉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面。
“看什么呢?”
狱寺隼人猛然一惊,居然慌乱的往后踉跄几步,纲吉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他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眼看对方要往后栽倒,他眼疾手快扯住了对方的衣领,这才没有让银发少年狼狈的撞在后面的树上。
不过这对于狱寺隼人来说显然已经是足够狼狈了,少年的面色带着几分苍白。
“你在我生气吗。”他听到沢田纲吉的询问。男孩的语调像是称述句。
“因为我早上的话。”
“怎么会——!”狱寺隼人下意识的反驳。
自己怎么可能会生十代目的气!
纲吉想了想,询问:“那你在生谁的气?”
“我没有……”狱寺隼人企图否认,随即沢田纲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因为六道骸……”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狱寺隼人的拳头立刻紧攥起来。一上午那压制的愤怒又重新席卷而来。银发少年微微抿直了薄唇,掌心中带来的些许疼痛感被他全然无视。
六道骸,狱寺隼人在念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便感觉懊恼与厌恶。
从清晨醒来,到十代目和自己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
短短十几分钟狱寺隼人便遭受了从惊喜的头晕目眩到恨不得掐死自己和掐死六道骸这边跌宕起伏的过山车。
尤其是在十代目告诉他,昨天晚上居然是六道骸操纵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比起惊讶愤怒,一种更难以喻言的,近乎是嫌恶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六道骸……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那个狗日的Coglionei!!该死的Strega(巫婆!)!!
简直就是一条肮脏恶心的毒蛇,狱寺隼人近乎用着把牙齿磨碎的语调辱骂着幻术师,那个巫婆一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欺骗了十代目。
自从狱寺隼人在认识到六道骸这个家伙的真面目之后就对其产生了无比的厌恶和敌意。
这种情感已经不单单是基于对方那一刀。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受伤,毕竟对于黑|手|党这个身份,受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狱寺隼人更多的是一种来自直觉上的抵触。而这种排斥,就在今天早上直接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现在六道骸就能够附身他进入十代目的家里,那么以后谁有能够知道那家伙会干出什么样子的事情!?狱寺隼人的脑子一下子里面闪过很多念头,最后停留在了棕发男孩早上对幻术师的说法上。
“我已经将雾守的戒指给他了。”男孩说到,他会是我的雾守。
为什么,为什么十代目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他不能接受,狱寺隼人不能理解男孩对于六道骸的维护。就算是十代目和六道骸曾经有过交情,在十代目眼中他们是朋友,但是六道骸那家伙,谁能保证他是怎么想的?!而且那个该死的幻术师也不是没有干过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在黑耀乐园里面他的那些“同伙”还不是都是用来夺取十代目身体的棋子?
十代目性格可能确实会不在意,可是自己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六道骸能力诡谲,连带着自己,还有同样被三叉戟刺伤过的,云雀恭弥,并盛被袭击过的学生……他们都具有危险性。
“这种事情reborn先生难道也会同意吗——”就不能找其他人吗,狱寺隼人不可遏制的咬牙,“就算是山本那种普通人就算了,那种随时都可能在背后捅刀背叛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
什么,狱寺隼人捏住自己的掌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心里面的话说出了口。
他悄然的想要抬起眼睛打量着旁边的棕发男孩,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眼却正好和男孩的目光相碰。
沢田纲吉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神平静的如同一波澜不惊的湖水。
狱寺隼人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刺到了一下,有些瑟缩的收回目光。
不过棕发男孩看起来并不在意,他微微撇过视线,看向少年手上那些花哨的戒指。
这显然是不符合学校的风纪规章的,也不知道少年每次是怎么把它们带进来的。纲吉想,不过戴在狱寺隼人的手上确实显得好看,像是艺术品。
他之前一直以为弹钢琴的话,手是那种纤细修长的样子。
这似乎是一个大众误区,直到后来在电视上看到演奏家时,纲吉想到了狱寺,便专门留意的观察对方的手,这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事实上弹钢琴的手通常都会在日益积累的练习下显得手指粗壮,因为精准的按下每一个钢琴键都需要力量,纤细柔弱的手指会难以把控。
银发少年似乎是天生就生了一双适合演奏乐器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漂亮,指甲修剪的很短,但整齐干净。
这么想着,于是他也拉起来了对方的手,狱寺隼人惊异的颤抖了一下,想要躲开。
“别动。”沢田纲吉手摁住了他,看向了里面新增的伤口。
手指头内侧泛白的伤口向外翻卷,掌心中央交错着许多红紫的痕迹。浅褐色痂,还有俨然是近期新增的伤口,伤痕显现出不规则的边缘状,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看到可能会疑惑这是由什么造成的,因为它们看起来有些过于细密。虽然昨天晚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沢田纲吉想,比预想中的还要惨烈。
难看,狱寺隼人看着对方盯着自己的手,一种难言,几分羞耻的心绪突然涌上,该死,明明平常自己都是无所谓的,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些伤口展现出来,尤其是在十代目面前……狱寺试图把手抽回来,纲吉却转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部分。他的力道不轻不重。
“隼人,你觉得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岚守。”纲吉开口询问。
狱寺隼人被沢田纲吉冷不丁的问题弄得一愣。
“因为我……”我可以为十代目做任何事情,我对十代目忠心耿耿,我愿意为十代目付出所有……
狱寺隼人尚未回答,沢田纲吉的下一个问题就抛出:“你觉得山本武,还有笹川了平,蓝波他们为什么会是我的守护者。”
狱寺隼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尤其是听到波维诺那个小鬼的名字时候几乎忍不住那几分暴躁。
那种无法无天的臭小鬼怎么配做十代目的守护者!
纲吉又询问道:“你觉得云雀恭弥怎么样。”
狱寺隼人对于云雀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还是不情愿的承认:“云雀那家伙……实力很强。”
“包括六道骸,还有你,隼人,”棕发男孩垂眼看向少年的手指,从口袋里面摸出了创可贴,“你觉得守护者对你来说的区别是什么呢。”
包括我?狱寺隼人有些茫然,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回答自己首领的问题:“如果是从实力方面的话,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确实厉害,但是在他们对您不够尊重。还有山本那家伙——根本看不出来那家伙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狱寺隼人回忆起今天早上山本武那副什么都好像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感觉一阵不快,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好像昨天接过指环对于那个棒球笨蛋来说就是普通的打比赛一样。不仅是山本,还有其他人,大家每次那些严肃的问话都表现的好像是一时兴起,转脸就忘记了,真的放在心上了吗??不会还是以游戏的心态去面对的吧,如果到时候输掉了怎么办,岂不是给十代目丢脸?
狱寺隼人几乎是絮絮叨叨低声诉说了一大堆,在看到自己十根手指上都贴好的创可贴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偏题,面色尴尬,轻咳两声后不解对方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沢田纲吉看了他一会,开口:“隼人,你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什么,”狱寺隼人愣了一下,立刻辩解:“十代目,我在训练上已经有了很大改造,我觉得我是可以……”
纲吉打断了对方:“我说的不是这方面。”
“你信任我们吗。”他的声音温和。
十代目,是十代目的话自己当然是绝对信任十代目的!狱寺隼人可以斩钉截铁的这么回答。
但是我和我们的含义并不相同。
其实并不单单独对六道骸一个人,无论于山本武,笹川,云雀……狱寺隼人都尚且没有做到完全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准备。
*
纲吉沿着小道继续走,他看得出对方心情有些乱,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便让狱寺隼人先回去了。走到贩卖机的旁边的时候才感受到太阳的几分燥热,随即掏出硬币买了一瓶波子汽水。
他一直觉得这种汽水的盖子不是很好打开,玻璃珠沉下去后带着细小的气泡不断往上凌乱的飞舞,甜橙味的香气开始往上冒,喝上一口冰凉的触感压住了热意。
【你的心律速度稳定。】细浅的猩红像是随着品种的汽水流淌。【看起来倒是不像是刚刚和狱寺隼人所说。】
“说了什么。”纲吉咬着吸管,觉得走的有些累,又不是很想直接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后干脆找了一片树荫下蹲了下来。
【‘尚未准备好’】血字回答道:【或许宿主应该学习一下您的老师——赘婿第一杀手龙神reborn的狂妄冷酷又傲慢性格。】
纲吉回忆了一下那本不更新就被自己抛到脑后的破书,没有感情的回答:“我在那本破书里面被描绘的难道不就是我霸道老师的废材徒弟吗。”
“再说,我确实也没有准备好。”什么都是需要时间的,纲吉语气平缓,他并不觉得自己心态多好,和狱寺隼人说的也是实话。
废材纲打架的次数用手指头数一数都可以数出来。关于狱寺,六道骸夺取身体这件事情也确实糟糕,但是这种事情之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自己已经严肃的和六道骸说过了。但是骸的性格……纲吉想了想幻术师,又想到了云雀还有笹川,还有蓝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整个人都开始游神。
直到两道阴影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动不动。
注视感让沢田纲吉抬起头。
古铜色皮肤,浅粉色长发。两个带着黑色面罩,看起来宛如复制人般一模一样的女性站在自己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似乎是确认了眼前这个蹲在树下咬着吸管的棕发男孩是自己要找的人,其中一个将一张黑色红漆的信封递给了沢田纲吉。
“我们是切尔贝罗。”她们自我介绍道:“向彭格列十代候选人传达九代目死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