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孩子心魔(2/2)
遂想出让苏秀和小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缺德法子。
苏秀有想过反抗,可就像婆婆说的,她出了李海家的大门,能去哪呢?
所以当苏秀被推下楼的那一刻,心里像是得到解脱般,想着死了也好,她便再不用在这个人世间苟延残喘地活着了。
...
张红花吃过晚饭后,寻到胡老二家,见大敞着铁门,单脚跨进院子。
院子东南角有间小屋,右边堆摞着一袋袋煤炭,上面用一整张防水布遮盖着。
收拾得还算利索平整,但一瞅就知道这家没娘们儿操持着。
走进屋,一股呛鼻的酒精味儿直冲脑门。张红花哎呦一声!“胡二你喝了多少呦!”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盘炸花生,一瓶白酒。
胡老二单手撑着脑袋瞧过来,举着酒杯冲张红花咧嘴笑,“来,来了。”喝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同时,躺在里屋的胡玉大梦初醒般从土炕上坐起身,她环顾四周,屋子里的家具陈设陌生又熟悉。
她这是重生了?
胡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面并没有被人紧握勒出的红痕,眼前也没有人红着眼对她讨出声声质问。
来不及整理消化这一切,听见外屋传来说话声,胡玉赶紧下炕穿鞋。
她记得今天,她爸胡二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在家里已经养了个上门女婿的情况下,他还是让她去给人相对象。
如果相亲成功,他不仅能捞一笔彩礼钱,同时还能认下胡闹这个上门女婿作干儿子,给他养老送终,死后扛幡儿。
算盘真真打得啪啪响!
以后村里人怎么背后议论她,胡二一点不在乎。
胡玉掀帘出去,见着张红花叫了声二娘。
张红花点点头,右手虚掩着鼻子问,“胡闹呢?快让他给你爸扶进去,这是要喝死人呐。”
胡玉往胡二身上瞥去一眼,精瘦的中年男人形象,皮肤黝黑,因喝得醉醺醺整个人趴伏在桌上,指甲里的泥垢让人不想多瞧。
重生再见到亲生父亲,她的内心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胡玉对张红花笑说,“他还没回来。没事的二娘,我爸有量,他总这么喝。”
张红花也就不在意的嗯了声,“那你收拾完没?咱走吧。”
胡玉点点头。
入夜,沙子河结了层薄薄的脆冰,河面隐隐泛着月光。
牛家村距胡村大约三里路,牛家母子大晚上过来自然是有正经事的。
牛母边走边撇嘴,絮絮叨叨可见是真嫌弃,“这村儿也忒穷了些!石灰路都不给修,瞧瞧!蹭我一鞋子泥巴!”
牛健默不作声跟在后面,十九岁的年纪,个头顶高,高高壮壮,人长得很精神。
沿着土路走到村口,一个身穿紫色袄子的婶子在那等着,牛母赶紧迎上去打趣。
“我说杨嫂子,这回我家小子要是没瞧上,你可得赔我双鞋子啊。”
牛健叫了声杨婶。
杨婶冲牛健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拉着牛母往村里走,“赔!健子没瞧上我把脑壳都赔给你!”
牛母啐她,“又不是猪脑,我要你那玩意儿干啥。”
走了一会子,杨婶闲话说来,“你别看胡老二酗酒又没个本事,生的闺女倒是俊得很!十里八村可再找不着了。”
牛母自然是信的,早年她见过胡二媳妇儿,那话咋说的?长得就跟白面馒头似的!和她们这群乡下婆娘可真真不一样!
牛母问,“那女人逃了得有十多年了吧?”
杨婶点头,“可不咋的,闺女都二十二了。”
农村讲虚岁,实际二十一岁。
牛母明知故问,“听说胡二找了个上门女婿?”
“什么上门女婿!胡二当干儿子养呢,你别听那些嚼舌根的胡说八道!那么俊俏的丫头,和健子是螺丝配螺母,可再没这么合尺寸的事儿了。”
婚事上讨个好彩头,以后的日子想不顺心都难。
“就你长了张巧嘴。”
牛母笑骂她一句,拽着杨婶快走几步,小声道,“杨嫂子,我丑话说在前头,螺母再好,破了,可就不值钱了。”
都是老油条,话里意思一点就透。
杨婶说她心眼脏。
“到时候让健子给你验验不就得了,要不是个清白身,你男娃怕个啥?到时候咱给胡老二退货!”
这边,杨婶公公搂着宝贝孙儿坐炕头嗑着瓜子看电视,张红花同杨婶家婆唠嗑,胡玉默不作声在旁陪同。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寸劲赶上了,她就得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了。
不过搞黄相亲容易,但治标不治本,连根拔掉才最省心。
院子里有人说话,紧接着杨婶的声音传进来,“行了别蹭了,瞅把你讲究的,我家没这么干净。”
胡玉随着张红花站起来。
屋外三个人掀开帘子走进来,杨婶给双方介绍着,一旁的牛母则上下打量着胡玉。
然后笑说,“小丫头怎么净低着头呢。”
张红花在旁边拿胳膊拐了下胡玉,老人骨头硬,硌得她肋骨发疼,胡玉悄没声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