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魔池(2/2)
见此,裴同年耸了耸肩膀。
此时,那路老才咳嗽一声道:“在这名古战场当中,很多修士都是自行交换法器的,但是,如此杀人越货也是常见。于是,在一位金仙前辈的坐镇下,开创了月华监。这月华监就相当于是一个大型商铺,在其中也可以购买法器、灵植、灵宝和符箓等等。”
亓砚卿微微颔首。
那这名古战场当中的月华监,应当与万灵大世界的万耳坊地位是相当的。
说到这里,路老瞥了京照西一眼道:“几乎在每个大型城池当中都会有月华监的所在,但是,京照西得罪了月华监的人,于是,月华监再不允许京照西进入。”
“京前辈,那月华监如此存在,你是如何得罪的?”裴同年看向京照西的眸中布满了疑惑。
一个元婴修士,竟然的得罪一个金仙前辈。
此事怕是说出去,都无人会信。
“月华监只是不允许我无令进入罢了!”京照西冷哼一声道,“若是有令牌的话,我还是可以进入其中的。”
所以,这京照西才会向路老要那玉神令?
亓砚卿抬眸看向京照西道:“若是只是为此,倒也不必。”
他并不一定要那符箓。
看这京照西的样子,应当是花了不少代价才得到这玉神令的。
他并不显欠京照西的恩情。
“小少爷,你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京照西耸了耸肩膀道,“我总归有一日要进入那月华监的,而且,要是没有这玉神令的话,你们也不能进入月华监。”
“为什么?”裴同年道,“你先前说你需要令牌才能进去,那我们不应该不需要令牌也可进入吗?”
京照西瞥了裴同年一眼道:“那月华监本身就是需要玉神令才能进入的,我先前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不需要令牌也能进入,自从我得罪那月华监后,我就不能以身份进入其中了。”
“那京前辈,你还真是强悍!”
“与我无关,家族问题罢了!”京照西说的理所当然,“我什么都不是。”
京照西这般的坦诚,倒是让亓砚卿不知该说什么好。
“照西,多谢。”亓砚卿看向京照西道,“你费心了。”
京照西摆摆手道:“也不算是费心,路老想要去百花宴,那百花宴便是我京家举办的。他不能去是因为我不允许他去,我现在只不过是允许他去了,一句话又换得他手中的玉神令,当真值得。”
此话一出,亓砚卿沉默片刻,随即,抬头看向京照西身后脸色有些阴沉的路老。
他虽是知晓京照西家世很好,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无所畏惧。
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
“好了,三位,既然你们已经得到玉神令了,那就赶紧走吧!”路老摆了摆手道,“我看见你们就心烦,你们要是再不走,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京照西看向亓砚卿笑了笑道:“那小少爷,我们就先行离去吧!”
听到此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直到他们走出路老的院落之后,亓砚卿这才说道:“照西,你如此说,当真不怕那路老恼怒吗?”
若是那路老忽然恼怒动手,就算是京照西家世再好,也是防不住的吧!
“小少爷如此说,是在担心我了?”京照西轻笑一声道,“小少爷你无需担忧我,在这附近有我族中长老,要不然,我也不敢如此放肆。”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得了京照西这话,他这才觉得压在心中的石头散了去。
“我说两位,既然那玉神令拿到手,那我们可要去那月华监看上一看?”裴同年见两人都不言语,直接道,“也不知这月华监当中究竟有什么?”
“这炎龙九城当中并无月华监,想要去月华监的话,要去离这里三千里的蓝海城。”京照西摇头道,“那月华监与沙海之城并不和睦,这炎龙九城是沙海之城子城,它不允许月华监进入其中。”
听到这话,裴同年有些诧异地看了京照西一眼。
这京照西竟然会同他解释?这并不像是京照西的性子啊!
若是说是解释给小少爷听得,如此之说他还能理解。
可那小少爷本身不就是名古战场的人吗?
而且,那小少爷的道侣就是沙海之城的人,小少爷没有道理不知道此事啊!
正在这时,就听京照西继续说道:“你这家伙非要死皮赖脸待在我的身边,要是这点事情都不知晓,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嗯?
他之前问题也没少问啊!
也没见这京照西如此解答他。
“小少爷,等印子泠此事终了,咱们可以一起去往那月华监探上一探。”
闻言,亓砚卿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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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龛,可是此城?”亓砚卿抬眸看向离他们约是有百丈的城池道。
云龛道:“是。”
听到这话,亓砚卿眉毛微皱道:“可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城?”
在云龛与那炎龙九城的镇守者见过面之后,他才知晓,云龛所接的任务就是除魔。
而这魔并非魔兽,而是邪魔道的修士。
思绪至此,亓砚卿双眼微眯。
他们面前的那座城池名为魔池,有许多邪魔道的修士盘踞其中。
本身这魔池与其他城池的修士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最近那魔池中的邪魔道修士竟然对其他城池的修士开始下毒手。
他们将年长的修士杀掉,将年幼的修士全部带走。
那炎龙九城的镇守者在知晓此事后,愤怒不已,但他们需要镇守城中,所以才将此事上报沙海之城,沙海之城才将这任务发布出来。
云龛这才接了这任务,要斩杀那邪魔道修士。
想到这里,亓砚卿伸手揉了揉额角,他们要找到就只是那个动手的邪魔道修士,并不是这魔池当中的所有修士。
所以,他们现在需要潜入那魔池当中。
可这魔池也就只有邪魔道的修士才可进入,如此,当真是让人为难。
而就在他纠结之时,忽觉身旁云龛的气息一变。
亓砚卿有些诧异地看向云龛。
只见此时的云龛双眸纯黑,从中还透着丝丝邪气,而云龛原本收敛的剑气也释放了出来。
不过,那原本纯粹的剑气,如今透着一股血煞的魔气。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眨了眨双眼。
云龛垂眸扶向亓砚卿的脸颊道:“传承。”
此话一出,亓砚卿瞬间想起云龛在那水幻京中,曾得到一位魔修的传承。
所以,现在云龛装作邪魔道修士也是可以的。
“那我要如何进去?”亓砚卿看向云龛道。
云龛可将自己一身真气装成邪气,但是,他却是装不出的。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觉云龛看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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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池城门口,一位守城的修士对着另外一位修士道:“这一日日的守城也太无趣了一些,哪里比得过和美人潇洒。”
另外一个修士听到这话,瞥了他一眼道:“这一年半载轮不到你守城一次,你就少想点你那所谓的美人了。”
“我说,你自己面目丑陋,美人看了你就颤抖,你还不让其他人想美人了。”修士冷哼一声道,“我这一守城,我家中的美人可是要等急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远远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怀中还搂着一个红衣修士。
那红衣修士倒是真气纯粹,一看就是出来历练的小公子。
虽说,这两人气息完全不同,但是,如今待在一起,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就在这时,就见那修士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守城修士连忙拦住那修士道:“你什么人?可知咱们城中,这正道修士可都……”
话音未落,他直接被那修士扇飞出去。
见此,另外一位守城修士连忙上前一步道:“这位前辈,我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此话一出,那修士直接掏出一块令牌扔给守城修士。
在看到那令牌之后,守城修士连忙弓腰将令牌交还到那修士手中道:“前辈,是晚辈的错,请您勿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那修士冷哼一声并未开口。
见此,那守城修士面露难色道:“前辈,晚辈知晓您身份尊贵,但是,这规矩就是规矩,不知,您怀中这位是……”
“你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话,那守城的修士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向那位修士怀中面戴红纱的红衣修士。
只见那红衣修士眼角通红,眸中透着一丝憋屈与不甘心,而他的双手则是被一根绳子捆了起来。
见此,那守城的修士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连忙躬身道:“请恕晚辈眼拙,前辈还是进城吧,这若是晚了,美人怕是要恼怒。”
说着,那守城的修士直接侧身将门让开。
见此,那修士冷哼一声,直接走向城内。
直到那修士走进城中后,那守城的修士才将另外一位修士扶起来道:“虽说就只能看出一双眼睛,但那修士当真是极漂亮的!”
听到这话,另外一位守城的修士捂着脸站起身道:“就他那个臭脾气,人家那美人怕是不容他。”
“这美人不容他,不更合他心意吗?”
与此同时,那修士已经走进一家客栈当中。
那客栈其中的人在见到两人情况之后,都并未多话,再将其带到一个房间前后,直接退了下去。
直到那修士走进房间当中打下一个禁制后,他怀中的红衣修士才挣开绳子,伸手搂住那修士的脖子笑道:“云龛,你这场戏当真唱得不错。”
听到这话,云龛行至床边将亓砚卿放到床上道:“莫恼。”
闻言,亓砚卿轻笑一声,托着下巴看向云龛。
云龛同他说,他若是无法假装成邪魔道修士的话,那便不用装了。
这有些邪魔道修士都对正道修士“垂涎三尺”,所以,他只需要扮成一个被云龛抢来的正道修士就可以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说话,只要他装的足够不甘心,那些人自然不会怀疑。
“云龛,这魔池当中的邪魔道修士好像不太对劲。”亓砚卿好似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一般的邪魔道修士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他人相处。”
但是,这魔池当中的邪魔道修士却好似并不是这样。
“此处是名古战场。”云龛道,“就算他们喜欢独来独往,但是,在这里却是不能如此。”
也对,毕竟这邪魔道的修士也需要守城。
正在亓砚卿有些云游天外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挑起。
他抬眸有些诧异地看向云龛。
只见此时云龛眸中的情绪,他有些看不懂。
“云龛……”
“我若是想要装成邪魔道的修士,则是引魔气入体。”云龛看着亓砚卿道,“此法虽然对我身体无碍,但因魔气入体之因,我的情绪会更随心动。”
更随心动?
还不等亓砚卿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云龛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这随心而动,就是说云龛的情绪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就在这时,云龛直接将这个吻加重。
云龛此番行为,弄得亓砚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两人如今已是道侣,如此行为也是应当的。
但是,自二人结契之后,便在未如此亲近。
一时间,亓砚卿只觉脸颊烫得厉害,但是,云龛却是不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继续将这个吻加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龛才放开亓砚卿。
亓砚卿双眼有些迷离地看向云龛,他如今已是元婴修士,怎能因为这一吻便自乱心弦。
他当真是没出息。
可就在此时,亓砚卿只觉肩头有些凉,转眸看去,只见自己的法衣已经被云龛褪去大半。
亓砚卿有些羞恼道:“云龛!”
他们此行为的魔修之事,在此地做此事,当真是让人难为情。
听到这话,云龛垂眸看向亓砚卿道:“不可?”
仅是两字,亓砚卿竟从中听出无限的委屈。
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只知道那邪魔道修士在这城中,其余的事情便是一概不知。
他们似乎也并不是这么急。
而在亓砚卿沉思之中,云龛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亓砚卿,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见此,亓砚卿伸手搂住云龛的脖子。
如今云龛情随心动,又让他如何能不动心。
再说,他们本就是道侣,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思绪至此,亓砚卿直接用双腿环住云龛的腰,又将头埋进了云龛的胸膛当中。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是,让他亲口说出当真是难为情。
他相信云龛是懂他的意思的。
云龛垂眸看向怀中的人,伸手将他的法衣彻底褪去,随即,捧起怀中人的脸吻了下去。
亓砚卿被云龛吻得有些难受,直接一口咬在云龛的脖子上,而他这一口下去,云龛的双眸瞬间沉了下来。
见此,亓砚卿自是知晓要发生何事,直接对着云龛挑了挑眉。
这一次他绝不会哭的。
上一次,他只是没有防备罢了。
而令亓砚卿有些意想不到,就算是他这次提前有所防备,但是他依旧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双眸。
他这次甚至哭得比上次哭得时间更久。
而他每次落泪,云龛的动作便会过分一些。
他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觉自己实在难受的厉害,伸手搂住云龛的脖子道:“云龛,你轻一些。”
可在他这句话落下不久后,亓砚卿便后悔了,他当真是不该与云龛说话。
更不应该说这些。
在他将那话说出之后,云龛明显更折磨人了一些。
许久,亓砚卿才抽抽噎噎道:“你…为何……为何会知晓这么多?”
云龛垂眸道:“你神识深处。”
听到这话,亓砚卿咬住嘴唇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神识深处的功法还有许多,云龛要是这么练下去的话,他眼泪怕是要流尽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道:“轻些。”
闻言,云龛在亓砚卿唇角落下一吻道:“嗯。”
可他的动作却不像他说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