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死战续(2/2)
但这仍然很异常,如果他真的是某个施展了灵魂出窍术的术士,那么在塞壬之刃劈碎他灵体头颅的那一刻,他沉睡在某处的本体的头颅也会在同时破碎。灵体能够免疫那种要害打击也就罢了,肉体又是如何在沉睡的情况下回避死亡的?
还是说,他是幽灵?但我分明感觉他不是。
很快,咬血的身影也从“尉迟”后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从这个位置关系来看,是“尉迟”在给咬血带路。也就是说,负责施展追踪术的人是“尉迟”。他们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是我在暗,他们在明。我很想先偷袭拿下咬血,但是完全没有能够成功的预感。以她强大的危险觉察力,我的偷袭成功率几近于零。
我将目标转为了“尉迟”,悄然地接近了过去。他似乎还没有发觉到我,但是,这会不会是他的演技?这一切行动,会不会早已在咬血的预知梦里上演过?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部是汗。与此同时,我动手的决心也上升到了顶峰。
“尉迟”死死地凝视着远处的灌木,而当我伸出右手,将远处的塞壬之刃召唤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刻,他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
抓住这一瞬间的破绽,我蓦然突进到他的身后,塞壬之刃对准他的头颅猛地劈落。
他只来得及将头往回转三十度,头颅便被劈得四分五裂,连同躯干都被厚实沉重的斧刃一分为二。
但下一刻,他全身居然都化为了浓郁的白色雾气,从雾气里传出了狂怒而又痛苦的嘶吼。而目睹到这一幕的瞬间,我心里竟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化为白色雾气的“尉迟”,竟传来了像雾之恶魔一样的波动!
虽说他呈现出了这等前所未有的惊异变化,却显然无法继续战斗了。不如说,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正因为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才现出了“原形”。塞壬之刃造成的伤害哪里有那么容易无视,哪怕他做出了看似毫发无损的表面文章,伤害也一定是某种形式停留在了他的身体内部。而随着这一击,伤害终于积累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身体都崩溃成了白色雾气。
但是他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都没有死,在我的眼前,这些白色雾气向四面八方逃逸,有些甚至都钻入了地下,转眼间不知道逃窜到了哪里去。
而我也不再理会他,也无法再理会他了。几乎就在我发动偷袭的同时,咬血也反应极其迅速地刺出了细剑。剑刃化为神速的银光,向我的后脑勺奔袭而至。
我险之又险地偏过头,避开了这一击,旋即回身斩去。咬血动作灵敏地后撤至远处。但是,我的反击还没有结束。在她落地的同时,我投射出了塞壬之刃。
这次的投射,和上次的投射完全不一样。
上次为了保证连射速度,我牺牲了部分的力量,但这次的我是全力以赴地投射出了武器。在我铆足力量的投射下,塞壬之刃的飞行速度甚至超过了每秒钟三百四十米。
换而言之,此时此刻的塞壬之刃,速度比声音还要快。
在这种恐怖的飞行速度下,连空气都来不及为塞壬之刃让路,只能在前方不停地堆积和压缩形成宛如墙壁般的障碍。这就是所谓的音障,然而就连这音障也被塞壬之刃在爆鸣声中悍然击穿,产生了乳白色水汽形成的音爆云。冲击波和烈风狂暴地扫荡四周。
咬血正面横剑,竟挡住了这声势浩大的一击,却也无法再从容以对,身体都被这股巨力向后一路推出。
她倒也没有退出去多远,因为我又在下一瞬间把塞壬之刃召唤回了手里。然后,我再次以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威力将塞壬之刃投射了出去。
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我循环地重复着全力以赴的投射。哪怕是以我的力量和持久力,这种毫无保留的爆发也无法频繁地执行。仅仅一次就会在我的肌肉里产生大量的疲劳,三次开始就会变得难以为继,五次就会产生明显的损伤,十次之后,这条手臂基本上就不能用了。
但是,那仅仅是指“正常的状态”。
塞壬之刃不遗余力地燃烧灵体碎片,支援给我庞大的续航力和恢复力,我的手臂才产生疲劳就会迅速恢复至万全,我还能够继续重复这种全力的投射。第二十发、第三十发、第四十发……我似乎可以永无止境地投射下去。
数十斤的重斧以每秒钟接近二十发的频率超音速地轰击咬血所站立的地方,相当于以机枪的速度发射坦克的炮弹。在纷至沓来的恐怖攻势之下,地面像是变成了水面,每当塞壬之刃轰击在地面上,就会变得好像是巨石落入水中一样高高地掀起波浪。而波浪则在层层叠叠地爆炸中迅速攀升至高空,大片大片的树木在轰炸中接二连三地倒下,尘雾宛如爆发在树林里的沙尘暴一样弥漫开来,大地疯狂地震动。
然而,即使做到了这个地步,咬血还没有倒下。
她时而挥剑格挡,时而扭身回避,就像是上次面对我的连射攻势一样。但是,这次她变得狼狈了太多。每当她格挡都会被严重地带偏姿势,而地形也在轰炸下无时不刻都在变化,对她的闪躲造成了麻烦。她很快就无法在继续支撑,只能匆忙地躲藏到附近的巨石后面。
而就连那巨石也在高频轰炸之下粉身碎骨,咬血的身影再次被数不尽的重斧炮弹所淹没。
几秒后,她的气息在狂乱的尘雾里完全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