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战(无赖母老虎...)(2/2)
到机场,正赶上登机。卓裕排队在末尾,跟着旅客缓步挪动。他低头看手机,查询北京天气,这几日温度飙升,短袖应该能派上用场。机场人来络绎,陆续有人站在队伍后。
卓裕检票后,进入登机桥。走到一半,觉得身后有人跟得紧。刚想转头,右肩一沉,姜宛繁扬着笑脸,歪头冲他眨眼。
卓裕的表情相当精彩。
姜宛繁一把挽住他的手,颇有女侠范地说:“走,陪你上京城。”
卓裕也终于明白,走时她迟迟不肯说再见的原因了——
无需再见,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激流勇进时,又被披戴上一件铠甲战袍,除了一往无前的勇气,更是无论结局种种,都有路可退的无惧。
姜宛繁漂亮的侧脸鼻尖挺翘,白皙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巧的痣,淡淡的如微缩版红豆。
“不用这么看。”姜宛繁与他十指相扣,身体往他那边侧,说:“都是你的哟。”
……
抵达北京后,和上一次一样,卓裕守在小区,大门口,就连小孩儿都认识他了,指着他说:“妈妈,那个叔叔又来啦。”
徐佐克不可能不出门,但见上面了,也当没看见似的。
卓裕拦在他车前,舔着笑脸说:“我给您当司机行么?”
徐佐克讥讽,“你这么大个老板,我请不起。”
卓裕苦着脸道:“辞职了,您就给个再就业的机会?”
“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徐佐克态度板板正正,“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话其实挺刺人,但卓裕没事人一个,还死乞白赖地帮他开副驾车门。门开到一半,徐佐克出手制止,力气大到卓裕差点没守住,于是两人来回拉锯,比臂力,比手腕劲。徐佐克绷着脸,脸色铁青,是铆足了气力。卓裕估量着,有分寸地对抗,不至于伤着他。
徐佐克气急败坏,“你给我松开!”
“好好好我松,你别用力,待会弄伤了你。”卓裕没料到这老头的固执只增不减,他刚松半分,徐佐克猛地一推,车门结结实实地夹在卓裕的手掌上。
“嘶——!”卓裕额头顿时冒汗,嘴唇惨白。弓着腰,左手握住被夹的手,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徐佐克吓得无措,就这么看着他,明明想向前,又如被封印,额头上的汗跟卓裕一样多。卓裕气息不稳,仍不忘记安慰他,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我没事,快迟到了,您先去上班。”
……
酒店。
姜宛繁也没怎么休息,心里记挂着卓裕,一整天坐立难安。终于等到卓裕回来,却发现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以及浓烈的活络油气味。
“怎么了?”姜宛繁紧张问。
卓裕说了,说完也没个好心情。上赶着当司机被拒,负伤够狼狈的。
姜宛繁再次仔细检查他受伤的手。
“骨头没断,就是小拇指被夹得轻微骨裂。”但疼也是真疼,卓裕现在还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
怕她担心,刚想说几句玩笑话。姜宛繁冷着脸,嗖的一下原地站起,拿起包就要走。
卓裕莫名,“诶,你去哪?”
姜宛繁没回答,但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卓裕害怕得赶紧追上去。
女人较真起来,任何人都不敢惹。
卓裕大气不敢喘,只照她的吩咐输入徐佐克的住址。陌生的城市街道,姜宛繁开车老道,没有半分紧张。在几个转弯时,卓裕默默抓紧安全带。
到小区,姜宛繁指着7号楼栋,“几楼?”
“2楼。”
正好有人刷门卡,姜宛繁笑颜以对,“麻烦您啦。”
上楼,普遍的两梯三户,徐佐克住203。
姜宛繁按响门铃,门里:“哪位?”
她继续按,频率也快,没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急匆匆地开了门。徐佐克先是看到卓裕,下意识地要关门,姜宛繁一把按住门板,气势如风起,“老头,你把我丈夫揍了,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徐佐克一脸懵,“你是谁?”
身后的卓裕配合演戏,笑着说:“我媳妇。”
徐佐克彻底懵逼。
姜宛繁双手叉腰,下巴扬高,“我老公的手被你的车门夹断,你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医药费,慰问费,我告诉你,一毛钱都别想少!”
她特意提高声音,隔壁邻居都打开了门,狐疑问:“老徐,这是怎么了?”
姜宛繁指着卓裕受伤的手,“正好,大家给评评理!”
还评什么理啊!
“进来,进来,你们赶紧给我进来!”徐佐克最要面子的人,忙不迭地把两人拖进屋。“没事没事,误会。”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安静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卓裕懒散地靠着门板,一脸无辜。
姜宛繁眼珠一转,悠悠看向别处。
徐佐克反应过来,“你,你们串通好的!”
姜宛繁说:“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煞费苦心地过来找您,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徐佐克冷呵。
“差不多就行了啊。”姜宛繁说,“我跟您非亲非故,可不惯着。”
“那你别来啊。”
“你把我老公的手夹成这样,我凭什么不能来?”姜宛繁才不让步,“我要去楼下贴小广告,控诉你欺负小孩儿。”
“你,你你你!”徐佐克气得胡子飞起,脾气没处发,只能狠狠瞪了眼卓裕,“你娶的什么无赖母老虎!”
卓裕喉结微滚,伸手把姜宛繁轻轻拉至身后,沉着声音说:“老师,您说得对,我的身体,状态,技术,早不适合比赛。这些我都明白,我来,只是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他后退半步,以绝对的赤诚,朝徐佐克深深鞠了一躬。
停顿五秒,卓裕才站直,扭头对姜宛繁说:“走吧。”
门开了条缝,两人已迈出半步。
身后的徐佐克忽然闷声,“手不是被我弄伤了吗,那就坐下,吃顿饭,好好聊聊医药费的事。”
卓裕只觉背脊一阵清风往上,吹拂全身,仿佛严冬许久后第一缕破冰的春风。他转过身,眼底微热,嗓子低哑地喊他,“老师。”
徐佐克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别过脸,勉力维持最后的严厉形象。
姜宛繁却绕到他身侧,冲他眨了眨眼,“老头儿,我不讹你钱,您不用紧张到流泪。”
“……”徐佐克怒斥暴吼,“卓裕,你娶的什么媳妇儿!!”
姜宛繁往卓裕身后躲,露出半个脑袋无辜道:“其实您哭起来还挺帅的。等等,待会的午饭您会让我吃吗?”
徐佐克拍着大腿,最后无奈叹气,“我敢不让你吃吗?吃吧,免得你又说我欺负小孩儿。”
“我不是小孩儿。”姜宛繁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美少女?”
“%¥#@*)”
“卓裕!!待会你媳妇儿只准吃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