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爱你(1/2)
李周不复,陆景取而代之。
经过最初那几年的动荡,在君臣齐心勤勉下,百姓安乐,民生富足,煌煌盛世正式开启。
一艘舰船远渡重洋。
「陛下!」
大监顶着一脑门汗迈着碎步跑进来:「大事不好了陛下!」
房,窗子开满两扇,燥热的风溜进来,吹得女皇心情不美。
眼前奏折堆成山,陆皇伏案执笔一心政务,嗓音慵懒:「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陛下,桃相、桃相她……」
关乎桃鸢,她最倚重的权臣,陆尽欢慢慢抬眸,帝王声势凝而不发:「她?」
「她挂印走了啊陛下!她和陆侯……她们乘船出海了!」
「什么?!」
她扔了笔杆站起身,绕着御案走几步:「她走了?和阿漾一起走了?」
她每问一句,大监答一句。
夏蝉聒噪地喊着「知了知了」,不禁令人去想,这蠢笨的虫儿究竟知道什么,整日里没有消停。
「陛下?」
大监觑着模样小声发问。
尽欢侧身看向御案「山尖」上的那封奏折,折子上写的要务她还想听听桃鸢的想法。
桃鸢是治世的能臣,是她这些年最仰赖的臂膀和麾下最锐利的长剑,没有她,大景的辉煌至少要推迟十年。
她与桃鸢是君臣,更是亲友。
「是朕哪里做的不好么?」
怎么一个个都走了?
不脱颜穆尔回国做了新国主,现在桃鸢也走了,和阿漾一起走了,陆皇怔然地望着虚空出神,时值盛夏,竟觉冷意袭来。
大监急忙道:「陛下乃开国圣君,勤勉政务,为臣民拥戴!陛下做得极好!」
陆尽欢睫毛轻眨:「是吗?」
「是!」
她重新坐回御座,上身板正:「朕也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论勤政,她不比前朝李周的任何一位皇帝差,论爱民,纵使李谌活过来也远不及她的分之一。
可桃鸢想要她做得更好。
相权过甚,隐隐有夺君王光芒之势态,相权不可大于君权,君强臣辅,天下安定。
陆尽欢怅然失笑,收拾心情拾起掉在桌上的紫金狼毫笔:「朕不会辜负她们的苦心。」
「那……还派人找吗?」
她默不作声地看过去,大监自知失言,捂嘴退下。
房寂静如常,陆皇握着笔杆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笔尖悬空,脑海走马闪过这些年不好与外人道的悲欢,眸光忽起晦涩。
她登基为帝,与陆家荣辱与共,她都做好了这辈子与亲友共享天下的准备,可桃陆二人比她想得还要聪明,还要重情义。
这天下从此刻起真真正正成为她的天下。
释怀是真,宽心是真,不舍仍是真。
一念之间翻滚出多少复杂的情绪,半晌全归在那一声喟叹——
「你们呀。」
且不提桃陆二人离国出海在洛阳城造成怎样的轰动,海面秋风乍起,陆漾坐在甲板抛着棋子玩:「你说阿姐这时是想哭还是想笑?」
她言语促狭,桃花眼潋滟纷飞,桃鸢伸手赶在她之前夺了那停在半空的扁圆白子,好整以暇地拈在指间把玩:「她会明白的。」
「无情最是你,温柔也是你,鸢姐姐,我这一生何其有幸能有你做妻子,真是……」
「感激涕零?」
桃鸢拿话逗她。
陆漾哈哈大笑:「我最该感激的是上天,让我有缘分在你最需要的时候
遇见你,第二该感谢的是我自己。」
她搂着桃鸢的腰,将她完全圈在自己怀中,两人迎着风站在栏杆前。
「感谢我自己没被你的冷情吓跑。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除了尽职尽责当好「陆少主」,就是一直保持一颗赤忱火热的心,长长久久地爱慕你。」
情话太动听,身边人的怀抱太温暖,桃鸢心肠酥软,眉眼似有春风环绕:「阿漾,你嘴怎么这么甜?」
陆漾轻蹭她颈侧:「因为我就要甜到你心坎,让你再尝不得其他的苦。把你惯坏了,只来折腾我一人。」
「好啊。」桃鸢回头看她:「那你接着甜。」
四目相对,她俏脸微红:「那多不好,万一有船夫出来呢。」
「……」
话说完腰间被拧了一下。
桃鸢送她一道嗔怪的眼神:「越来越不老实。」
某人故作矫情地哎呦一声,将那被拧疼的劲儿发挥地淋漓尽致,二十七岁,散去年少时的纯情腼腆,撩.拨人很有一套。
舰船在海面驶出很远。
不同于陆漾贵为少主的任何一次出行,这一遭,不谈民生国事,不思名利多少,单单是她和桃鸢的甜蜜之旅。
沿着这条航线她们去过很多国家,见过不同的风土人情,途径人均懂破案的长越国,心血来潮侦破接连起重大悬案,作为长越国的「神探」,桃鸢走到哪被人追到哪儿。
醋得陆漾连着半月说话阴阳怪气,就差将「有妇之妇」四个大字贴在桃鸢脑门。
这日,从外面回来陆漾还是不大高兴,眉眼耷拉着,一副受冷落的小可怜样,看得桃鸢心生愧疚上前把她揽入怀:「咱们明天就走?」
那双桃花眼骤然亮起。
天地昏暗,客栈,一扇门悄然打开。
「快快快,咱们快点走,这狗地方咱们不待了。」
她现在晚上睡都睡不好,唯恐
阻挡,陆漾心坎坎窜出痒意,兴味渐浓:「天还没明,姐姐小声点。」
「万一忍不住呢?」
她佯作苦恼。
陆漾扯衣带的动作一顿,咬咬牙:「忍不住也得忍!」
她凶起来很有教人腿软的强势,桃鸢细长的腿动了动,迎合着缠上她的腰,身子微抬,暧.昧地咬在她左肩:「那只好这样了。」
「!」
要命。
舰船在海面悠悠荡荡,陆漾的心也跟着悠悠荡荡。
一扇门隔绝了喑哑发颤的嗓。
酋尔其斯,花海之城,也被称为浪漫之都。
到处是盛开的鲜花,是以此地盛产各样香露和各样浪漫的情人。
长街四通八达,护卫们左右手提满东西,任劳任怨跟在主子身后当沉默的小尾巴。
「这就是花房了。」
侍者退去,陆漾推开花房房门,梦幻般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她眸子闪过一抹惊喜:「鸢姐姐,这里有好多花啊。」
桃鸢轻声惊叹:「此地的确不愧为花海之城,感觉处处开满了惊喜。」
「真后悔,咱们该早来的。」
「现在来也不迟。」桃鸢目光流连在各色喊不出名字的花与花之间,虚心请教:「阿漾,这地风俗是怎样的?」
「啊?」
陆漾假装被一朵花迷了眼,企图装傻:「我也是头回来,不大清楚。」
「不清楚?」桃鸢笑得意味深长:「怎么还有阿乖不清楚的?」
「……」
陆漾视线心虚地往上瞟,终究耐不住对方投来的热切眼神,金口慢开:「酋尔其
斯是一座小城,这里的人讲究浪漫和礼仪,美轮美奂的花房也被称为「孕育爱情的胚胎」,情投意合的两人若肯携手步入其中,意味着一人要向另外一人求婚。」
她叹了口气,从衣袖摸出一朵金色玫瑰,纯金打造,栩栩如生。
「甜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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