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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番外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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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打扮确实惊异众人。

自做元君后, 徐千屿就我行我素,再没穿过弟子服,人都说明棠元君年少叛逆, 今日却一反常态穿回白色, 一落下便吸引了数道目光。

裙摆飘逸, 背上背着木剑,如琼枝玉树, 偏额心带一朱砂, 甚为明艳,真有种仙气。

徐抱朴在心内轻叹了一声, 感慨小师妹真是长大了,与入门时全不相同。也不知道徐冰来若在当场,会作何感想。

两人打扮都是简朴,沈溯微亦清净得多, 只有尺素剑上挂着红绳,成水墨之中惊心动魄的一道艳色。

其实沈溯微也准备了衣裳供她挑选,但徐千屿偏指定他穿白,还是旧日弟子服的样式。那是他们第一次见的样子。

除了奔赴妖域的花青伞, 其余长老全都聚齐, 来观礼的弟子也齐了。虞楚在人群最前面,冲徐千屿笑笑,好让她安心。徐抱朴道:“结道侣不如人间嫁娶, 只是商议好的一个契约,全然依照你们自己心意。我们也只是见证而已。”

沈溯微道:“是。”

“师弟,小师妹, 你们既结道侣, 日后应该相互扶持。溯微, 你身为师兄,更应多照顾师妹。”付霜霜插话道:“净说些废话,三师弟哪一日没有照顾小师妹了。”

“小师妹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免话多。”徐抱朴被驳了面子,也不生气,而是随哄笑的众人一起笑笑:“好了,代掌门,你给他们发契书吧。”

徐见素手持典册,便是所谓的“契书”。在他从前的岁月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给沈溯微证婚。他的目光扫过颇有几分颜色的小师妹,又复杂地落在沈溯微脸上,看样子有些不想给:“沈溯微,你可真是……”

芊芊虽然已放下,但今日仍然没有到场。他不免心中憋闷。他的妹妹,一个两个都喜欢这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再说沈溯微,身为师兄,一早惦记着亲手带教的师妹,怎么想怎么觉得城府深。

沈溯微平静道:“请掌门赐契书罢。”

徐千屿却是不客气,眼皮一撩,直接将契书拿了过来。

徐见素“哎”了一声,气急败坏:“没规矩啊。”

却也架不住其他人轰然笑起来,鼓掌的鼓掌,贺喜的贺喜,都是满面喜色,将他的怒斥淹没在其中。

契书上,两人签上各自姓名,便算在宗门内有了名目。

长老和弟子们纷纷送来贺礼,其中以阮竹清送的贺礼最大,送了十万灵石;无真送的贺礼最小,一个新的梦影筒。

无真一双黑眸和望过来的徐千屿对视:“看我干什么?结个道侣而已,不影响修炼吧?”

徐千屿吐了口气。

徐抱朴道:“好了,签完这契书便是成了你们再结契吧。”

徐千屿从未听过这出:“什么意思?”

林近解释道:“契书只是宗门的契约,日后我们便都晓得你二人是道侣了。但你们两人之间,有何承诺、有何条目,还要再结一道契约,自己商量便好了,用你们自己的方式约束彼此,我们来见证,日后若有什么事,也好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着,他向沈溯微使个眼色,仿佛在说:你从前不是主理过这些么,快同你师妹解释一下。

但徐千屿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沈溯微伸出右手小指,做了个“拉钩”的动作。

笑声轰然而起,顿时将她淹没,徐千屿的脸上迅速发热,眸光转了转,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私契,一般的道侣都是结神魂之契,只有这样重的承诺方能约束彼此,谁见过拉钩的,岂不儿戏?

这其中唯有一人没笑,便是沈溯微,他望着徐千屿的手势,学她伸出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

笑声渐小,徐千屿只盯着二人的手,只能感受到手上些微湿意。她将拇指伸过去,沈溯微亦模仿她的样子,慢慢地同她拇指相抵,两人的手有些颤,仿佛深深地盖上一个印章。

徐千屿方才莞尔,看向他:“拉钩上吊了,一百年不许变。”

无须神魂之契,他们之间早就有更多牵绊。这个拉钩,反倒是她自童年开始,从未得到过的承诺,今日终于得到了。

身边爆发出喝彩,阮竹清却是使坏,捏住嗓子混在其中起哄:“都是道侣了,就不表示一下?”

他此话一出,其他弟子也纷纷怪叫起来。长老们纷纷蹙起眉头,伸手制止,往日不让弟子观礼,就是因为他们聒噪,将严肃的场合都破坏了。

眼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空中飘飘摇摇落下一个金色的、以剑气裹成的球。起哄声霎时停了,因为这东西太像金灵根者剑气外化形成的球了。

虞楚可是见识过战船上那个蓝头发的家伙如何拿金球炸船的,所有人不禁提起战意,向后退了几步:“千屿离远点,这什么东西啊……”

徐千屿却有些疑惑,因为正是沈溯微的剑气,她心思一转,看向沈溯微。

沈溯微冲她点点头,将手虚放在光球上,徐千屿陡然想起,这正是她给师兄描述过的那个梦。她将手放在光球上,两人一起用力,将其戳破。

那光球裂开,困在其中数百信蝶的霎时四散。

信蝶像洒出的金雾一般冲着脸来,徐千屿闭了闭眼,只有两人被金雾遮住的瞬间,沈溯微抬起她下颌,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等金蝶散开,两人已经站回原位,假作什么也没发生。沈溯微垂眸立定,如风拂玉树,只有睫毛颤着,一只蝴蝶从他身上擦过,掀起一缕漆黑的发丝。

徐千屿转身,看所有人手上都接住了信笺,转念一想,便知这些信蝶都是一封一封提前写好的。它们只是困在剑气做成的球中,等她一碰,才被放出来。

她忙伸手挟住一封,展开一看,只见纸笺上只写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其余神什么字也没有。两个名字并排贴在一起。只是下方以墨线勾勒了一朵莲花,莲花之上,又以丹砂画就一只小小的蝴蝶。

沈溯微问:“如何?你喜欢吗?”

徐千屿也不管是谁的,直接揣在袖中:“我拿走了。”

沈溯微无奈笑笑,只牵住她的手。

信蝶翩翩飞越千里。

水府牌匾上,早已挂了红,众人早早等在门口。从上至下,都穿了新衣裳,在远方为徐千屿庆贺。观娘合不拢嘴,因为她与水如山各有一封。

“老爷,您看。”她将信笺给水如山看,“那边一定是礼成了。人道是‘千里共婵娟’,我们也跟他们一起过了。”

水如山笑道:“好,今日布个大宴,给千屿庆贺。”

水府的鞭炮,一直响到了中午。

水微微独自坐在阁子内。

自她回来后,便深居简出。府中事情,她一应不参与,也没有兴趣。此时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不免愈发孤寂。

一封信蝶撞开窗户,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有些意外,展开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放下了。

她在塌上坐了片刻,又不知怎么想的,去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些旧物。那里面全是些拨浪鼓,玩偶之类的,全是她怀孕之时,神志不清去街上买的。

她也曾经万分期待着这个孩子,糊涂时还有几分母性,清醒后因屈辱只剩憎恨。

如今更因没有感情,如过路人。

她自知对不起徐千屿,也不想再与她攀扯关系,因此这些旧物,她全部收在自己的房间,留到发黄也没有给徐千屿展示出半分,两人此后大路朝天,不会再有联系,修补关系没有意义。

水微微想了想,又看了看信笺。她将信笺和这些旧物放在一起,推回床下。

但在这世间,知道徐千屿有所归宿,她终归放下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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