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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那我可就真问了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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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换话题开始,一路回去的气氛就好到不行。

仿佛易茗从来没有剖白过她的内心。

仿佛斐一班也从来都没有听过易茗心路历程。

然而,在这段看似欢乐的“旅程”里。

有太多斐一班根本就不愿意面对和触及的真相。

这个让他情窦情窦初开的女孩,对他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包括我自己,包括你】。

一次又一次地强调。

在他都还没有开始表达任何情感诉求之前, 就已经如此。

她害怕收获来自这个世界的一切情感。

她不是不喜欢。

她是不敢。

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作为一个在青春期心理出过严重问题的过来人,斐一班特别能理解易茗。

在他看来,易茗是一个内心强大到极致的人。

发生在易茗身上的事情,哪怕有10%到了他的头上,他可能就自闭到天荒地老了。

第一次见面,他有多反感易茗纯真无邪的笑颜。

现在看见了, 就有多心疼。

一个人, 得受过多大的伤害,经历过多少的挣扎,才能把自己的情绪全都罩起来。

或许,经历过那么多创伤的易茗,真的没有可能爱上他。

即便是这样。

斐一班也不希望易茗永远活在罩子里面。

哪怕不喜欢他,也应该到罩子外面看一看。

感受一下真实的世界,还有最真实的自己。

然而。

解开罩子的这个过程,又太过残忍。

斐一班狠不下这个心。

没办法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对易茗的经历抽丝剥茧。

哪怕他还有太多太多的好奇。

这种感觉,很让用语言来形容。

甚至完全不合逻辑。

他明明是最想把易茗从罩子里面拉出来的人。

为什么偏偏又成了最不愿意就这么让易茗失去保护罩的人。

要是能有不伤害到易茗,就能打开罩子的方法就好了。

会有吗?

要是能多几个像綦晓冬那样的,关系不近不远,说话不偏不倚的“老同学”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在这些人的只言片语里面,勾勒出易茗成长过程中的很多画面。

就像之前够了易茗上野学的画面一样。

人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是。

所有的假设,都不是事实。

此时此刻,斐一班什么都不愿意往细了想, 他只希望能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开心。

欢乐的归途,别样的幸福。

就这么把车一直开到了水塘别墅。

斐一班没有直接送易茗回去的打算,而是发出了一个他期待已久的提议。

“我在多立克别墅的顶楼,设计了一个星空房。不用望眼镜,也一样随时看到夜空的那种屋顶。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一下?”

斐一班放下了非要等易茗自己发现的坚持。

还有什么,比能让易茗现在就开心,更有意义呢?

哪怕没有了惊喜的加持。

星空屋顶的出现,至少也能让易茗的心情,变得比之前要好一点。

易茗如果不是喜欢看星星,也不会专门搞了一个斜顶天窗。

更不会专门设计一个隐藏式的,放望远镜的柱子。

柱子是被他给丢弃了,但整个房间的改造,斐一班绝对是用了心的。

易茗接受了斐一班的提议,说道:“好啊。这栋别墅建好之后,我都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进去看过。”

“别墅建起来的时候我不在,建好我回来了房子又已经被抵押。”易茗站在多立克柱式的门槛底下,

不免有些感慨。

“我这个十五年之后的房主,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验收。”易茗拍了拍手,就准备往里面走。

她之前进来过一次, 告诉斐一班要怎么【借景】易家村之魂。

时间隔了没有多久。

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怎么会是十五年之后的房主呢?你现在就是房主啊, 你把房子租给我们,难道你不是房东吗?”

斐一班并不同意易茗的说法, 反驳道:“房东想要看看自己的房子变成什么样子了,任何时候,难道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吗?”

“哦,是吗?那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做房东的经验。”

易茗一脸的笑意,风轻云淡地对转头斐一班说:“我租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两年多,房东可是一次都没有提出要上门来看房子的,她嫌那个地方味大,只要按时给她打钱,就什么都好说。”

“啊?你不是号称有北三环的三室两厅吗?”斐一班很是惊讶,并且立刻就找到了自己重点关注的细节:“怎么又变没有窗户的地下室了?”

“大斐是觉得我前言不搭后语在说大话?”

“不是,我就是单纯的惊讶,易茗不管说什么,我肯定都是信的。”

“为什么?”

“你说过啊,你愿意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啊。”易茗再次轻描淡写地开始讲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

“一开始,我住地下室,是为了要攒钱给阿爸阿妈建别墅和买车,能节约肯定就就节约一点。”

“我这人吧,就没有住好房子的命。”

“我那北三环三室两厅,买来一天都还没住呢,就卖掉了。”

明明是特别不好的事情,易茗却说得和得了什么奖励似的。

云淡风轻,满脸笑意。

不管从任何角度看,都笑得不染一丝尘埃。

这个表情,纯真无邪、无可挑剔。

这个表情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斐一班比初见时还要难受。

第一次见面,斐一班是单纯地看这个笑容不爽。

现在的每一次面对,都夹杂了太多情绪。

他特别不想看到这样的笑容,更不想听到易茗说这样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以后可以不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斐一班近乎是一个请求的语气了。

“为什么不能啊?房子很重要吗?”易茗反问道:“我就算住在宫殿一样的房子,又能如何?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没住过。”

“我宁愿我不知道。”斐一班说。

在斐一班的心里,易茗就应该得到全世界最好的。

她是那么努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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