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2/2）
周恪这下终于觉得自己来到了他的主场。
他接话：“对呀，我和你妈妈一开始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口味一样。”
周恪略有些炫耀和示威的意思，他看向楚歧东，却不料楚歧东一派淡定，还在点评：“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在吃东西这件事上合得来，才能够成为朋友。”
楚歧东看了眼付云佳。
付云佳一下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楚先生，这是在说我们不合适做朋友吗？”
楚歧东温和一笑：“付小姐想多了。”
周恪见缝插针，为了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很是用了一些说话的艺术。
“其实我觉得这事也不一定。只是我认识的许多人，不单单是在找朋友时看口味，就连谈恋爱，也要找口味一样的人。”
言下之意，大概是在说，楚歧东也不适合和付云佳谈恋爱。
付云佳倒是挺赞同这话的。
“吃不到一起，还怎么生活？”
难不成每天做饭的时候，就要做两顿菜吗？
付小西安安分分把自己嘴巴里那一大口饭给吃完了。
她可是坚持说话之前要保证嘴巴里干干净净不会喷米饭的小女孩呢。
付小西又抬手喝了一口面前温温热热的白开水，感受到胸口略微有些梗梗的感觉被水顺下去了，才开口：“吃不到一起去，怎么不能生活了？”
“你们大人真的好麻烦啊！”付小西抱怨，“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就好啦！干嘛还要怪吃的？”
“我和妈妈也吃不到一起，妈妈还不是要和我生活？”
付小西得意地说：“这是因为妈妈喜欢我呀！”
付云佳哭笑不得。
付小西听见她的笑声，狐疑地问：“妈妈，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啦，妈妈最爱小西啦！”
付小西朝着楚歧东和周恪挤眉弄眼，“看吧。”付小西两根粗粗浓浓的小眉头颇有灵性地挤弄着。光教训这两个叔叔还不够，付小西还转过头，小脑袋四处晃晃，找到了摄像头的位置。
“能看见我吗？”她抬头问小许。
小许抱着摄像头，手动控制镜头对着付小西点头。
【宠死了......小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镜头都拍不到？！百万镜头就被你这么玩？！】
【想知道小许到底找到女朋友没有，还能报名相亲吗？】
【可以呀，去先导片里找电话，现在还能打通哦！】
“电视机前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好！”
付小西一本正经地对着镜头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西这个开头总觉得好像下一句话要接新年快乐。】
【难道就没有爷爷奶奶吗？我爷爷奶奶也为了小西在追节目。】
【前面的，我弟弟妹妹直接把这综艺当动画片看了。吃饭的时候看不见付小西，就到处跑。】
“你的爱情小保安已经出现！”
付小西抬手，对着镜头敬了个军礼。她的小手用力并得很紧，配上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显得很是搞笑。
【这孩子究竟是在哪里学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哈哈哈哈！】
【妈妈你再也不用担心我恋爱啦，从今天开始，可爱小西为我的爱情保驾护航啦！】
“恋爱千万条，喜欢第一条！”
付小西正色：“恋爱不坦诚，亲人两行泪！”
【@交管大队，来人啊，这里有三岁小朋友借用你们的酒驾警告了啊！】
“吃啥不重要，喜欢最重要！”
付小西昂着头，慎重万分地做了结束语介绍。
在镜头前卖弄了一番的付小西看了眼小许，羞答答地说：“谢谢小许哥哥。”
“你人这么好，以后肯定可以找到女朋友的。”
小许：“.......”
这该死的被发好人卡的感觉是错觉吗？
一顿饭在付小西的俏皮可爱下吃得热热闹闹，楚歧东为了在女儿面前做出好榜样，硬是多吃了一碗饭。下午出发的时候，撑得都有点受不了。付小西看出他的无赖，偷偷给他说，“楚叔叔，你可以把裤腰带解开。”
楚歧东摇了摇头，笑着揉了揉付小西的脑袋。
付云佳打趣：“小西呀，要是你楚叔叔他要是当着镜头解开裤腰带，估计全国人民都会觉得他在耍流氓啦。”
下午去室内滑雪场滑雪，楚歧东硬是先吃了两颗达喜，等到喉咙里的饱腹感都下去了，这才敢去拿装备。
付小西以前从来没有滑过雪。
别说滑雪了，她甚至都没有认认真真看过几次大雪。
聿城偏南，很少下雪，偶尔有雪的时候，也只是丝丝缕缕的几颗小雪花，全然没有漫天皆白的盛况。因为不常下雪，所以聿城人也没有滑雪的习惯。
付小西瞧着满屋子的冰天雪地，高兴得想蹦起来。
“哇！”
她长长地感叹了一声，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呼出来，就会马上变成白色的烟雾散开。
付小西沉迷于这种变化，不断地哈着气，看着自己面前飘散出白色的雾气来。
周恪一到滑雪场，人就有点傻。
付云佳瞧着他这样，作为多年的朋友，就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你还是不会吗？”付云佳问。
周恪尴尬地点了点头。
“上次和你来的时候没学会，后来就就没学了。”
“我平衡不太好。”
弹幕瞧着他的反应，都忍不住替他叹气。
【这下我看懂了，今天的约会就是迫害周恪的一天。】
【换个思路想一想，这样也很好啊。可以让佳佳姐教周恪啊？这样不也可以有肢体接触吗？】
果然，周恪也不是傻子。
“云佳，要不，你再教教我？”
付云佳本来想点头，但是一想到小西还在，又有点犹豫。
她不想错过孩子第一次滑雪的瞬间。
要是真的去教周恪了，那可真是半点都不能分心，不然这家伙肯定能够在雪场里翻个四脚朝天，像个壳朝地的乌龟。
付云佳问：“楚先生，你会吗？”
楚歧东是单板选手，他换了一套衣服，单手拿着板，站在入口旁。
好了。付云佳想，不用再问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付云佳琢磨着要不要请楚歧东来教周恪。
付小西一听见她的心声，马上大喊：“楚叔叔，你教我滑雪好不好？”
楚歧东哪里有拒绝的道理？立刻喜笑颜开，开心地不行。
“好啊。”楚歧东把自己的租来的板靠在一边，一把抱起付小西进去跳装备。
周恪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还穿着精致的衣服，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看着付云佳：“云佳。”
付云佳无可奈何，笑着说：“行了，老周，你快去换衣服吧。”
“一会我教你。”
这话说完，付云佳又去拜托小许。一会无论如何也要用摄像机记录下来小西学滑雪的过程呀，这素材就算是节目组不要，付云佳也愿意花钱买。
另一边，楚歧东给付小西挑了一个单板软板，Burton - Snowboard Riglet 90，无边刃，有拉绳，能够比较好的上手，尺码也合适两三岁的小孩。板子是深蓝的底，上面有涂鸦一样的英文字母。很炫酷，很好看，付小西很喜欢。
楚歧东把她抱在座椅上，要给她换一双更合适的鞋。
付小西瞧着他的动作，又想到了那一天的遭遇。
她忍不住问：“楚叔叔，你现在会穿鞋子了吗？”
楚歧东愣了下，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付小西这话是意有所指。他抬起付小西的小脚丫，把刚刚取下来的小鞋子又给怼上去，然后啪嗒一声，完完好好地穿上。
楚歧东有点小自豪：“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嘛。”
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呀！
付小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无语道：“楚叔叔，你把这两个粘粘贴反了呀。”
楚歧东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真的搞了个乌龙。
付小西教训他：“楚叔叔，你这样粗心，以后要考零鸭蛋哦！”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了付小西的神经，她又开始唱起来，嘴巴里叨着数鸭子的歌词。
楚歧东无奈，看着沉浸在歌声和舞蹈中自娱自乐的西某人，干脆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又替她拿了板，越过人群，把她直接放在雪里。
脚下软软的雪的感觉让付小西找到了新的好玩的东西。
楚歧东给她展示了一遍，然后又手把手十分详细地跟她说了单板滑行的要领，这才让她自己小心翼翼地试一试。他在一边护着看着。左右这样的地方，也不会出太大的岔子。主要是克服心理恐惧感，然后掌握平衡。
本来已经变成周恪的人工拐杖的付云佳，一听见付小西那边的动静，就忍不住侧头看过去。
说到底，在妈妈心里，最能够牵动思绪的还是她的宝贝女儿啊。
付小西在心里把楚歧东说的话来来回回温习了半天，甚至还在小脑瓜子里模拟了好一阵，这才站上板。本来只是想找个感觉，练个熟练度，小小地往前挪一寸，哪知道付小西就跟开了挂一样，上了板，往前一冲，就自如地下了坡。
楚歧东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小西！”
这下好了。
付云佳本来就担心，吓得一松手，要往这边来。
周恪才堪堪站起来，现在身子一摇，碰地一下就摔了。
付小西本来挺顺利的，可是周恪的心声干扰到她，她也身子一扭，平衡不稳，看着就要摔了。楚歧东忙冲上前，想把小孩搂在怀里，阻止她摔跤，最后也只能沦为一个垫背。付小西压在楚歧东的胸口。
“小西？”
付小西没反应。
楚歧东正担心，就听见付小西发出一阵爆笑。
“开心！”她从雪里钻出来，乌黑的头发上都坠着人造雪的痕迹。活像一个小雪人！
楚歧东见她没事，松了口气。
“再来！”
小西大人发令，楚歧东不得不从。
付云佳确认没事后，才回到了周恪的身边。
此时的周恪，坐在一片雪里，显得十分怆然。
“小西没事吧？”周恪强颜欢笑。
付云佳摇头说没事，又给周恪说抱歉。
她和周恪分享付小西刚刚的成果，想和周恪共享喜悦，却没想到周恪听了，神色更惨淡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云佳，我是不是很没用？”
周恪垂着头，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哈士奇。
付云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有点像儿子。
她笑着朝周恪伸手：“抱歉，刚刚是我先放手了。我们再尝试一次，好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先放手了。”
周恪一听，高兴地站起来。
付小西偷偷摸摸地注视着这一幕，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
周叔叔啊周叔叔，你以为你路子走宽了，其实只是她妈母爱泛滥了呀。
付小西老气横秋地问楚歧东。
“楚叔叔，你说，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楚歧东听着她的小语气，哭笑不得地回：“什么？”
“哎。”
付小西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了。
楚歧东注意到她的眼神，不问自懂。
“你妈妈呀，有的时候，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付小西：“那你喜欢她吗？”
楚歧东愣了愣。
“我——”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再次见到付云佳开始，楚歧东的想法都全都挂在付小西的身上。
“不喜欢也没关系哦。”付小西招了招手，对楚歧东说了一些镜头都听不见的悄悄话。她很谨慎呢，还捂住了自己的小话筒。“爸爸和妈妈，不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主要是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啦，要是硬要把爸爸妈妈凑在一起，付小西想，那样她也会不习惯的吧？
楚歧东还在思索着付小西的话，付小西已经再次出发了。
不远处，有个男人看到这一幕。
“那不是楚歧东吗？”男人有些好奇，问身边的朋友，“那个小女孩是谁？”
“我听人说，楚先生最近去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朋友比男人时髦，网络上新潮的事情都知道一二，“那位可能就是女嘉宾的小孩？”
“楚歧东？恋爱综艺？”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快破产了？”
朋友哭笑不得。
男人却又意外地对这个综艺燃起了兴趣。
“什么节目？我想看看。”
“《我们的恋爱》。”朋友说，“我说怀荣，该不会你也想去吧？跟嫂子又吵架了？”
徐怀荣摇了摇头。
“我一把年纪了，上什么恋爱综艺。”
“我们家那个不孝子，再过两年，都要十八了。我去上节目，岂不是闹着玩吗？”
徐怀荣拿出手机，检索了下《我们的恋爱》这节目的相关消息。
他随意翻着，想知道这节目有什么特别的。
看来看去，都没意识到这样的节目有什么意思。
直到他翻到了路人拍摄的路透。
路透里，小女孩正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
有趣。
徐怀荣保存了图片，转手发给了他哥。
徐怀荣：看看，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徐怀山：.......？什么意思？
徐怀荣：这跟老大小时候长得也太一样了吧。
徐怀荣发完这行字，又看着手机小女孩的照片，再去看一眼楚歧东，恍然大悟。
原来现在都流行在节目里找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