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生（2/2）

“可是给风伯伯……给鲸的粮食每户也才一石，不应该啊。”燕善继续质疑道。

“他就是太闲了，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燕顺道。说完便重重地将自己房门关上，不久后便传出响亮的呼噜声。

翌日，燕善跟着父亲走到稻田里，发现水稻的长势依旧不好。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尝了起来。

奇怪，明明水稻种在水里，可为什么这么干涩。他不止一次地腹诽。

“好了好了，爸爸要劳作了，别在这捣乱。”燕谨把燕善从水稻田中抱出，挥了挥手，让他赶快回家。

燕善没法，便又坐到了鲲鹏湖边发呆。走神之际，他望向壮阔的湖面。湖水波光粼粼，如同一块绿色的翡翠，和蔚然的天空在目光之极相接。

他随手摘下一片湖中盛开的湖海花的花瓣，自然地放到嘴里。

“还是这么苦……”燕善端着脑袋，细想道，“可为什么湖海花无论春夏秋冬都开得这么盛呢？”

据说在鲲鹏湖边，原先连水稻都种不活。自从鲸出湖面时，吐出一口生灵气，万物才有能生长的痕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唯有湖中的湖海花开的颇盛。在湖海花极盛的时候，风伯甚至还使用塑风之力来清理湖面。

湖海花有清香，它的花瓣呈骝黄色，一朵不过指尖大小，茁壮地生在在湖岸边。因此，湖海花虽不好看，却也被百姓视作代表生机的花朵。在风伯部落，每年也有祭拜湖海花神的传统。

可是湖海花很难吃。湖海花味苦，极难下咽，弥留于唇齿间久后又会发辣。加之，把它吞到胃里以后还会闹腾，对其敏感的人甚至会疼到躺在床上无法翻身。

可是燕善似乎对他并不敏感，他到湖边后不时就会忍不住扒拉几片花瓣咽下，虽觉得味苦，却也没有其他不适。苦味在当时是难得的味道，燕善似乎也能享受这种稀有的味道。也许能吃湖海花这项技能是老天爷对他体弱多病的补偿吧。

村民们为湖海花神塑了一尊神像，修了一座祠堂。湖海花神生态庄严雍容，右手捧一束湖海花，静静地伫立于鲲鹏湖边。

每逢年初，燕谨便会携家属去祠堂祭拜，以求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除此之外，陈氏也会在家门口挂上两束串好的湖海花。在每次出入家门时，燕善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定会去啃上一朵。

年幼的燕善还不知道，小小的湖海花将不久便会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

燕善八岁，他的人生轨迹在此时改变。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鲸跃出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