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雪家老祖(2/2)
雪今山后方的十数位老者互视一眼,纷纷急忙出手将老人拦住,雪落则是右指搭于嘴边一声低吟念唱,而后修力运转一指老人后背,顿时间,一股威压气浪直冲云宵,老人周身的十数老者因实力不足,皆被震退十数步,有者更是脸相潮红,口出溢血。
“老祖!”
雪今山当机立断退后数步,即便如此,他的袖袍依是被劲风刮得拂拂作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老人原本愤怒的目光沉敛,他的神色古井无波,微微一动间不怒自威,眼神但凡扫过,无人不勾头避去,他向着雪落开口:
“雪落,多谢你了。”
雪落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液,忙呼不“不敢”,老人目光离他远去,深邃地望着天空,说了一句:
“绾家,已经忘了我雪天下的威风了吧,若非这心魔封印,莫说天墉城,这整个冀州也是如过无人之地,不过,区区神门境下位的实力,已经够用了。”
“老祖难道?”
雪今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内心抖然一震,老人面色平静地向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似乎饱含着一种丰富的感情,似乎在回忆。
雪天下,夜凉城曾经谭家的二少爷,因母亲出身低劣,兄长的挑唆,父亲最终把他废掉,亲手挑断筋脉后将其弃于夜凉山火湖之地,欲要让雪天下生不如死,歹毒到了极点。
确是因雪天下不甘死去,最终在火海之地痛不欲生,竟是误启涅槃道缘,火之不死而后生,他成功逃离谭家,经过他一番荡气回肠的闯荡经历,成为了整座冀州七大修士之一,可惜,可惜。
改变了命运,却活不出自己。
想到这里,雪天下的眼神依是古井无波,淡淡地走在这片熟悉的道路上,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朝着雪今山问:“雪梨那丫头呢?”
雪今山目光颇为复杂,他叹了口气,回曰:“她病了,在厢楼内。”
“带老夫去。”
雪天下向着雪今山发号施令,雪今山也没有迟疑,与雪天下一齐来到了那座厢房,濮一打开大门,便是一位美如画卷的女子寻一阳光之地,手捧一本经书,孜孜不倦的研读。
“雪……”
雪今山正要开口问话,却被一旁的雪天下摆手打断,雪天下望着雪梨认真的面孔,眼底透出一抹追忆。
“谓之道,何为道?天下皆道。”
“谓之生,何为生?存在即生。”
“谓之去,何为去?久樽是去。”
“风花雪月弄朝霞,不自珍而照无眠,浅夜长,多失意,桃花树下焚酒涿,越是痴情越是苦,越谈越苦,走马亨,亭中死,不见佳人来望之,节衰,节衰。”
一行泪滴自女子的脸颊滑落,她痴痴的念着说着,如同入魔也。
母亲,你也是这样爱着他吧。
雪天下是以如此想着,他笑了一声,惊动了一旁的雪梨,雪梨抬头望去嘴角一喜,连忙站起憔悴身形向着雪天下深深一拜,曰:
“拜见老祖。”
“嗯,这本经书,是李玄阴所著吧,他是位才子啊,一生只能用传奇来描述,他辉煌过,著写了《天高欲何往》,他落魄后,著写了《失忆晴天》,他受了情伤,就写下《犹耻经》,便是你手中这本。”
雪天下踱步来到雪梨身边,坐了下来向着雪梨笑道:“那雪梨啊,你且考考老祖好不好,老祖也是读之李玄阴的书长大的。”
雪梨沉思一下点点头,举起那本有些粗糙的书籍开口问道:
“月中柳坡寒水泉,转眼万年。”
“云上坐鹤修远见,难觅天边,断肠泪,不自觉,望穿秋水,当几钱?”
雪梨眸光微微一亮,整顿好心情问曰:
“老祖可知李玄阴的爱人是谁?”
“爱人,不爱的人,怎叫爱人。”
雪天下的嘴角含笑,雪梨大吃一惊,似是领悟到至了什么,连是捂住樱嘴惊呼:“怎么会?”
厢房外门处雪今山目望老祖与雪梨的对话,摇了摇头,他明白,两人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梨儿呀梨儿,谁又能一辈子保护好你呢。
梨儿,这个世界,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