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她离得那样近秋瞳翦水……(1/2)
谢渺从未见过他般气虚力的样子, 愣沉后问:“你,你好些了吗?”
“碍,小伤而已。”崔慕礼道:“阿渺, 你坐下聊。”
若是小伤, 须三名太医急救两时辰?
谢渺意戳破他, 搬凳子,坐到离床畔不远不近的地方,视线划落时一呆。
……
“表哥。”她道:“你书拿倒了。”
“哦。”崔慕礼将书倒回,神『色』自若, “好了。”
谢渺正襟危坐,在思考怎能不着痕迹地探时, 崔慕礼道:“你能否坐近点?我受了伤,视力有些下降。”
谢渺狐疑地抬眸, 有说法吗?
崔慕礼道:“我足足昏『迷』了三日醒, 又花了三日能坐起身……”
谢渺端着凳子往前挪。
崔慕礼:“初时,我喝不下『药』,沉杨好不容易喂进点,我马如数吐出……”
谢渺干脆将凳子往床边一放, 崔慕礼停止卖惨, 笑道:“多谢表妹看我。”
谢渺明知故问:“表哥,兵部尚书王永奇被抓, 莫非也与灾银案有关?”
崔慕礼道:“八年前, 王永奇与大理寺卿于俊峰一同奉命陇西查案, 他暗中查到此事乃邹将军所为,却未报朝廷,反而转移灾银到杭州府,与其叔父王科易一同霸占了巨款。”
谢渺又问:“那皇让人抄了兵部尚书府, 是否意味着此案尘埃落定,王尚书与王科易要认罪伏诛?”
崔慕礼道:“我遇袭那日,王永奇称有话要与我说,等我到了诏狱不久,王科易在狱中自尽,王永奇画押认罪,而我在回府途中遭遇暗算。”
谢渺认真地说了句废话,“崔表哥,你被人盯了。”
崔慕礼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王永奇之前在兵部一手遮天,要消弭他的势力,唯有循序渐进。”
谢渺问:“你不怕吗?”
崔慕礼反问:“怕能退出后路吗?”
……不能,崔府和定远侯府若退,只有家府倾倒、妻离子散的后果。
她凝眸望着他,哪怕容颜憔悴,他依旧磨而不磷,气节如松,正是样的坚韧,能扛起崔府百年不灭的风骨。
她由衷敬佩,道:“表哥,今后你要加倍小心。”
崔慕礼正为她眼中的担忧而欣悦,听她道:“你算时向圣禀明曲子铭那人渣的恶行?”
崔慕礼瞥了受伤的臂膀一眼,苦笑道:“我需派人搜集曲子铭的罪证,找到确切证据,万事俱备后,再呈到御前,争取将他一击必倒。”
谢渺道:“大概要多久能查清?”
崔慕礼道:“典子铭与其走狗已死,查案难度倍增,类似的案子,耗七八年也是有的。”
谢渺难掩失望,“要那久吗?”
“嗯。”崔慕礼道:“好在灾银找回,圣会松懈对邹夫人及齐的追捕,他们暂时忧。”
谢渺叹了口气,罢了,也算是有好消息。
“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论如都会做到。”
崔慕礼说完,止不住喉中痒意,连声低咳起。谢渺听着,真怕肺都快被他咳出胸膛。
“我找人……”
她欲起身,被他伸手拉住衣袖,边咳边道:“我……咳咳,碍……咳咳……你再,再陪我坐会。”
谢渺只得坐下,默默看他咳得死活,却半分抚慰的意思。
真是心如磐石。
崔慕礼轻落长睫,自嘲道,竟全是他自找的苦受。
谢渺往回扯了扯衣裳,“表哥。”
他充耳不闻,牵着衣角不肯松手。
“……”
谢渺甚至认为面前是三岁顽童,而非那位早慧敏睿的崔二公子。
两人一左一右地拉扯,谁都不肯松手,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咚咚咚。
有人在外敲门,“公子,到换『药』的时间了。”
谢渺趁机拽回衣袖,“我不扰表哥换『药』了,改日再与姑母一道探望你。”
崔慕礼动了动手指,终是吐出一字,“好。”
谢渺理着裙摆起身,沉杨刚好掀帘进,见到她后倍感讶异,“表小姐,您也在呢?”
谢渺道:“正要走。”
“您慢走。”沉杨点点头,端着水盆走近,冷不防对崔慕礼深晦如海的丹凤眸。
……咦?他怎觉得公子在生气?
“公子,属下给您换『药』。”他战战兢兢地道。
崔慕礼紧抿唇角,淡望着他。
“太、太医说,每日要换两次『药』,有助于伤口愈合。”他莫名其妙的结巴起。
谢渺的脚步已跨出内室,崔慕礼眸光倏然冷下,浑身散出一股厌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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