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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她别过脸庞躲了开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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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抵达约地点附近,谢渺目送他跳下马车,正要放帘,却见崔慕礼回身,道:“阿渺,还要麻烦你件事。”

“嗯?”

“邹夫人与邹将军感情甚笃,陡然得知邹将军犯案的背后隐情,恐怕……”他长叹一声,难掩惆怅。

谢渺问:“表哥的意思是?”

“你与邹夫人同为女,有些话,由你去劝更为合适。”

同为女。

谢渺细品这几字,心道:不,不仅如此,便连遭遇都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比邹夫人幸运许……

是的,幸运。

她神情无波,点下头。

*

谢渺跟在崔慕礼身后,在巷里左弯右拐,到一处农小院前。

隔着板,里头传来几声鹅叫。

崔慕礼叩,过片刻,『妇』人粗鲁的大嗓响起,“正是吃饭的点,哪个不长眼的来窜,里是没米没面还是咋地,特意来我这蹭饭?”

相比下,崔慕礼言语有礼,泠泠盈耳,“这位大嫂,我是外乡来的游人,正好路过此处,想跟您讨碗水喝。”

短促静默后,被人从内打开条缝,一面相精的粗衣『妇』人探出半张脸,戒备地打量他们,“何姓?”

崔慕礼道:“崔嵬扶桑日,阔沧海『潮』。”

『妇』人又看谢渺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开让二人进来。

谢渺刚跨过槛,便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声,随即有道白影风驰电擎地朝她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崔慕礼揽到满怀清香里。他脚尖一挑,轻松将那肇事的大鹅踢离三米开外,大鹅气得“嘎嘎嘎”直叫,不服气地又扑过来,却被冲过去的『妇』人一把捞住脖,在半空里来回甩好几下。

『妇』人骂骂咧咧道:“小畜生,来个人就恨不得叨块肉下来,老娘是缺你的吃食吗?总有一天要把你宰炖蘑菇吃!”

她将鹅关进笼里,顺手『摸』出两个鹅蛋在裙上擦擦,抬眼一看,嗬,这两人还搂着呢!

崔慕礼似乎还舍不得松手,谢渺费劲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现在去学武,还有没有武师肯收她为徒?

『妇』人收回玩味的视线,往里走,“来吧。”

二人跟着进一间杂物室,窗边站着瘦弱的中年男,仔细分辨,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吕香禾。

吕香禾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见到崔慕礼后便下跪,“崔大人!”

膝盖落地,声音响亮。

“邹夫人!”

谢渺忙上前扶人,崔慕礼也伸手虚扶一把,道:“邹夫人,您起来说话。”

邹夫人不肯起身,眼里已流不出泪,只不断重复道:“崔大人,这其中有误,远道不可能是凶手,崔大人,其中有误,求求你查相,还远道一个清白……”

谢渺鼻间一酸,本能地望崔慕礼。

崔慕礼回以安抚的眼神,对吕香禾道:“邹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言罢,与谢渺一起将她扶到椅上坐好。

屋里还剩下把椅,崔慕礼主动后退半步,示意谢渺去坐。见她不肯,崔慕礼也不强求,说道:“夫人,红河谷灾银案由我一手督办,证据确凿,事实清楚,邹将军确实是当年幕后指使姚天罡截银人。”

乍闻此言,吕香禾摇摇欲坠,“怎么……远道他怎么……”

夫妻几载,她解远道更甚自。他根本不是贪财人,却做出丧心病狂的举动,唯一的可能便是——

她豁然醒悟,『露』出一抹悲凄的笑,眼尾殷红如血,“是为我对不对?远道是为帮我报仇,当年侮辱我的人在死去的精兵将士里!”

谢渺与崔慕礼对看一眼,齐齐沉默。

吕香禾哪里还不白,更咽着问:“是谁,崔大人,你告诉我,害我的那人是谁,能让远道如此大费周章设计?”

崔慕礼道:“两江总督,曲铭。”

吕香禾浑身颤抖,抖如筛糠。

曲、曲铭?

当年她被掳时中『药』,全程浑噩,根本没看清过施暴者的长相。被救后,她本万念俱灰,欲一死,是远道用足够的耐心和爱将她拉出漩涡。年来,她猜测过那人的身份,许是军中兵将,许是朝廷命官,却没想到,那人是堂堂正二品官员,两江总督曲铭!

所以远道无计可施,『逼』不得已下铤而走险,用此替她报仇……

吕香禾感到呼吸困难。

空气蔓延为无形的水,争先恐后地涌进身体,她险些溺毙在这残忍的相里,原以为干涸的眼眶,又留下汩汩泪水。

“是我的错,若我当初没有去郑城,若我没有遇上那畜生,一切便都不发生,远道不犯错,无辜的将士们也不用死……”

她泣不成声,自责地捶打胸口,“该死的人是我,崔大人,该死的人是我!”

眼看她情绪失控,谢渺扑上去摁住她的手,忍着哭意道:“邹夫人,您没有错,错的是曲铭!”

吕香禾已听不进任何话,谢渺便紧紧抱着她,由她歇斯底里大哭,发泄心中悲恸。

极致的痛总能轻易感染他人。

一滴泪从谢渺的眼角滑落,还未蜿蜒而下,便被人用温热的指尖拭去。

她抬起润湿的长睫,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眸里。那曾是片水波不兴的海,此时此刻,正映现淡淡情意。

她别过脸庞,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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