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绝唱（2/2）
赵子枚也看到了这个曾让整个孤川方舟高层头疼的罪犯。
普通民众谈起小丑，无不色变！
曾经的十七岁的小丑，就将整个孤川方舟高层耍地团团转。
到处都是小丑！
没人能抓住小丑！
甚至罪犯小丑曾一度成为了上学的坏孩子，混社会的黑社会心目中的偶像。
很多人在身上纹小丑的面具，在特殊节日带着小丑面具庆祝。
好在，赵正雄抓住了小丑。
准确来说，赵正雄的两个儿子疯狂迷恋小丑。
甚至动用方舟的钱，斥巨资寻找小丑。
赵子枚巧借东风，暗中以牺牲赵正雄两个儿子为代价，抓住了小丑。
那时候，赵正雄是赵子枚的顶头上司。
所以，赵正雄理所应当成为了抓住小丑的英雄。
但他却一直对赵子枚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耿耿于怀！
弥漫烟尘逐渐散去。
穿着酒红色西装的小丑跳着奇怪的舞蹈。
手里扛着一杆枪，带着五个人走到了断石板的尽头，他低头俯瞰众人。
所有知道小丑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小丑的目光在赵子枚和楚江的身上稍有停顿。
楚江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同类。
而赵子枚，双眼清澈，平静如水，丝毫没有畏惧自己的意思。
瞬间目光相接，小丑就已经明白。
原来才是当初抓住自己的对手，并非赵正雄。
不过在第九院折磨自己的人，可就是赵正雄啊！
小丑脸上携带着疯狂的笑容，他将枪口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惊喜！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枪响和小丑癫狂的笑声，各种彩带和气泡从枪里面飞了出来，仿佛要举办什么宴会。
赵明看着小丑和其余的五个人，道：
“刘一，陈二，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是第九院逃跑的六个精神病患者，刘一与王五极度危险！”
小丑，真名西莱杰，代号：刘一
爆破，真名宁一鹏，代号：陈二
锁匠，真名邓可欣，代号：张三
镜子，真名时平月，代号：李四
眠眠，真名涂眠眠，代号：王五
魅魔，真名曹少微，代号：赵六
场面几乎完全安静下来。
此时此刻，小丑西莱杰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这是所有人方舟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唯有楚江这货颠颠儿跑向了小丑六人。
“你们是精神病啊，巧了，我也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呗。”
楚江看着眼前的六个人，十分高兴。
都是病友，大家还可以交流一下心得和经验。
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镜子抬头看了一眼楚江，十分高兴地伸出手对他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时平月，喜欢……”
时平月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把手缩了回去，十分紧张地低着头道：
“不认识他，我们不认识他，小心他是坏人！”
紧接着时平月又恢复成为那副热情模样，自言自语道：可是他说他也是精神病，说不定我们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没过一秒，他又紧张兮兮地道：“我们要小心，要十分地小心，你周围的人都想害你，你别信他，他可能就是坏人！
楚江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时平月，道：
“我觉得你比我病的重！要不要我疏导疏导你？我以前和医生交流地多，久病成良医嘛，真的，我不收费！”
绰号为镜子的时平月低着头，不时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楚江，不再跟楚江说话。
看起来是被身体里另一个自己说服了。
而魅魔则是一脸不善地看着楚江茂密的头发，手中剪刀“咔嚓咔嚓”不停地剪着空气。
好茂密的头发，想剪……
楚江的目光从时平月转向眠眠：“嘿嘿，小朋友你好啊！”
楚江尽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和善。
眠眠大概十岁，脚上蹬着白色小皮靴，穿着白裙子和红色外套。
梳着两个马尾，手里抱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睛，脖子被撕开一半的娃娃，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此时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江，一语不发。
心中暗道：怪蜀黍。
眠眠身边，背着铁锅手里拿着大勺的锁匠对楚江道：
“别惹她，不然你可能会沉睡一辈……”
这个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江好奇地看向锁匠。
锁匠和楚江对视，“一辈子”三个字都没说完，就脱口而出：“哎呀卧槽！是你！”
楚江也认出了这个山寨版二弟：“是你！”
这t不是那天和轩辕长空一起吃自助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冒充陈小风的精神病么？
锁匠看到朋友十分开心：“哈哈哈哈哈……”
楚江一耳光就把锁匠扇飞了出去：“哈哈你妹！”
锁匠鼻血流了下来，他捂着鼻子道：
“不就是吃了你点饭么？记这么久？而且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楚江理直气壮道：
“精神病都这样，打人不用负责。”
锁匠恍然大悟：“对哦，我去你的！”
说完他就一勺子敲向了楚江的脑门，然后举着锅就上！
“你妹的，打死你！”
楚江和锁匠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越滚越远，逐渐滚离开了战场中心。
小丑和爆破从头到尾都没看楚江一眼。
他们没有从楚江身上感受到敌意。
没有敌意就不是敌人！
局势这样紧张，楚江还是在一个人唱大戏似的胡闹，不过也没人敢管他。
反倒是他这番所作所为，更加坚定了大家心中对楚疯子这个绰号的印象。
楚·真疯子·江！
爆破宁一鹏，腰跨重炮，肩披弹链，身穿防弹衣，全身上下都是武器，武装到了牙齿。
“赵正雄！我要你死！”一声大喊。
之后爆破没有多说一句话。
直接掏枪就瞄准了赵正雄。
“那个人是精神病啊，大家快躲开！”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立马转身就跑，子弹不长眼可不是假的！
赵子枚也是转身暂时撤离。
这种情况下，惹谁都不能惹精神病啊。
爆破尚未开枪，感受到危险的赵正雄不得不立即将目标冲赵子枚转移向了这六个精神病。
“西莱杰，宁一鹏，我能抓住你们一次，那就能抓住你们两次！”
“嘿嘿嘿嘿嘿……”
赵正雄一脚踏在地上，皮鞋崩裂开，整个人犹如炮轰向着小丑等六人扑了过去。
精神病又怎样？
高智商又怎么样？
非凡之下，皆为蝼蚁！
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立足的根本。
小丑丢掉手中的气氛枪。
弹射而出！
高速移动几乎带起残影，速度不知道比赵正雄快了多少。
“什么！”
看着突然消失的小丑，失去了目标的赵正雄心中一惊。
“咔吧！”
下一刻，赵正雄听到自己左肩位置传来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痛。
躲在四周的众人可是看地清清楚楚。
小丑一脚，直接把赵正雄左肩膀踢地凹陷进了胸腔。
王瑶瑶瞳孔一缩。
只从这一脚，他就能看出，这小丑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赵正雄瞬间落到地上，惨叫声宛如杀猪。
看着凹陷的肩膀。
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最后赵正雄也只剩下了惨叫。
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最大的底牌：非凡者身份。
竟然被人一脚踢废！
爆破宁一鹏睚眦欲裂，几乎都要把手中的加特林塞进了赵正雄的嘴里，他大吼道：
“赵正雄，你杀了我妻，杀了我儿，杀了父母，杀了我弟弟！今天我只能杀你一人，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赵正雄也不愧是非凡者。
尽管此时因为骨骼刺入内脏，他也已经因为内出血而大口呕血。
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问道：
“我……我已经是力量与速度兼具一身的非凡者，你凭什么……”
小丑搓着手，脸上笑容没有减少丝毫：“你们这些人，拿着老天赐予的能力，自命非凡。
我于三天以前踏足超凡之路，昨日成就半步超凡，
你一个靠死儿子成就的非凡，凭什么跟我打？
赵正雄，你这非凡，不过就是死儿子换来的，还真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
小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同时言语如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赵正雄的心。
“朋友们，现在舞台，属于你们！”小丑看向其余的同伴们。
“滋——”
小丑话音刚落，爆破扣动了扳机。
冒蓝火的加特林瞬间把赵正雄的肚子轰了一个血洞出来。
魅魔拿着剪刀笑嘻嘻来到赵正面前，一剪刀剪掉了赵正雄的裤子，然后就要剪赵正雄的毛毛：“哈哈哈，人家技术很好的，下手很轻哟，乖啊。”
魅魔虽是男人，但因为当初用剪刀剪没了自己的弟弟。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无论说话做事言行举止，却都开始逐渐倾向女性化。
因为生的一副女性似的漂亮面孔。
康复后，她索性做了'女人，以魅魔之名诱惑男性。
然后在关键时刻，一刀咔嚓！
后来因为受害者过多，魅魔被抓捕进第九院。
赵正雄知道魅魔，所以他就算是死，也不愿受此屈辱。
所以他用自己唯一还能动的手一把掐住了魅魔的脖子：“死！”
“咔！”
轻微的骨响。
赵正雄用仅的一点力气捏断了魅魔的脖子。
但魅魔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减少，因为他下刀了。
尚未气绝的赵正雄下体，鲜红一片。
只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喊叫的力气。
“我来了！杀死赵正雄，为第九院的病友们报仇！！！”跟楚江扭打在一起的锁匠突然举着锅和大勺冲了过来。
爆破拔出刀来：“我要把他大卸八块！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镜子时平月双手握着石头，从指头开始砸：“我们一点点把他砸成肉泥好不好？
好好好…这样最好了！一人砸一下该我了该我了！
现在该我了……”
一边砸，时平月两幅表情还在不停切换。
在这种情况下，彻底昏死过去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那样一来就没有疼痛。
而涂眠眠双眼瞳孔转动，她笑嘻嘻道：
“大叔，打起精神来！直面困难！”
眠眠的催眠，让本已经昏昏沉沉，就要昏死的赵正雄无比清醒。
清醒后，疼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赵正雄撕心裂肺杀猪般的惨叫声再次回荡议事院上空。
王瑶瑶低声问华南：“你知不知道赵正雄到底对第九院的精神病人干什么了？这些人简直恨不得活活折磨死他。”
华南回头看着王瑶瑶：“我才来孤川方舟几天？你都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你问我？”
王瑶瑶：“……”
小丑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惨叫的赵正雄。
报仇了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跟赵正雄结仇的来着？
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在第九院被折磨了太长的时间，某一次电击之后，西莱杰丢失了自己的过往。
但对赵正雄的恨却作为让自己无法忘记的记忆，铭刻在了脑海深处。
“我说要带着你们报仇，我做到了。”小丑神情严肃。
几个精神病人听到小丑说话。
同时停止了折磨赵正雄。
而另一边，赵明挥了挥手。
之前躲起来的守卫军从四面八方现身围住了小丑等人。
西莱杰慢慢转身，看着那些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
锁匠，爆破，镜子和魅魔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起看向了小丑。
“西莱杰，你说过……”
小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
顿了顿，小丑继续道：“我说过，跟着我，不仅刺激，也可能死。”
“可是……”
小丑脸上笑容更甚：“没有可是，我说过，我们找赵正雄报仇，活下来，就能够去外面的世界继续疯狂！”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小丑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看向眠眠，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
“小眠眠，害怕吗？”
眠眠伸了个懒腰，有些睡不醒似的慵懒道：
“眠眠累了，小丑哥哥，眠眠又想看你表演，跳舞！杂技！”
说着，眠眠开始兴奋起来。
小丑嘿嘿地笑起来，十分惊讶道：
“小眠眠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那么，眠眠，请看我表演！”
小丑抬起手来，似乎想要跳舞。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眠眠丢向了赵子枚。
王瑶瑶眼疾手快，一下出现在了赵子枚身前接住了眠眠。
“开火！”赵明一声令下。
“不要！我的朋友还在……”楚江想要阻止，因为锁匠还在里面。
军令如山。
一声令下之后，数百士兵手中枪口吞吐火舌。
无数子弹倾斜，尘土飞扬。
数百士兵打空了一个弹匣，又再次换上一个弹匣。
枪声响起，舞台已经搭建完成！
每一次开枪，就有一枚弹壳从枪中飞出。
黄铜色的弹壳相互撞击，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在西莱杰的耳朵里。
他听不见刺耳的枪声，听不见同伴的惨叫声，听不见所有他不想听见的声音。
唯有弹壳跳动的叮当脆响。
宛如一首优雅的钢琴曲。
西莱杰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把他们合成节拍，步步起舞。
周围的同伴在无数子弹的穿透中，尽数变成了碎肉与血雾。
子弹击起沙土与烟尘无数。
宛如漫天飘飞的彩带和随风飘扬的泡泡。
小丑开始接纳枪声。
这些声音，仿佛痴迷于自己表演的观众们。
他们醉心于自己的演出，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未曾断绝，不曾停歇。
然而现实中，所有人都把小丑当做小丑。
唯有十岁的眠眠，为自己今天又看了一场演出而欢呼。
精彩绝伦！
这一场表演，将让在场持枪鼓掌的观众们难以忘记。
枪声停止，烟尘散去。
原地除了闭眼醉心于跳舞的西莱杰，便只剩下了一堆烂肉。
赵子枚看着尽情起舞的小丑，低声道：“精彩的表演。”
舞毕，小丑保持着最后一个舞蹈动作。
四周随风而动的尘土与血腥味，还有他脸上的血迹，都给了他一种血腥优雅。
一弯腰。
优雅鞠躬，完美谢幕！
涂眠眠脸上的笑容和鼓掌的声音，为这一场疯狂的演出，画上了句号。
小丑脑海中，关于赵正雄的记忆也彻底被删除。
从今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从今以后，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疯子。
从今以后，小丑常在，再无西莱杰。
这一支舞蹈，即为绝唱！
小丑环顾众人一圈。
转身向着远处等待自己的眠眠走去。
望着拉着眠眠逐渐远去的小丑的背影，赵明咽了咽口水，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三天晋升半步超凡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灭世咒爆发一千年后